华盛顿——从流感大流行中走出来的巴特·瓦尔迪兹有着许多传统老板的心态。他认为远程工作是一种反常现象，希望每个人都能尽快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上。

“在我成长的环境中，我们穿西装打领带，早上8点就到办公室——没有借口，”这位60岁的首席执行官说，他是总部位于科罗拉多州的人力资源公司Ingenovis Health的首席执行官，该公司拥有1600名员工。

最近几个月，在听取了员工的意见后，他改变了主意。

他说，年轻一代有着不同的生活方式和压力。对于他在全国各地的许多员工来说，在家工作的灵活性更好地满足了他们的需求。

到目前为止，远程工作并没有影响Ingenovis的生产力。它甚至对招聘也有帮助，因为由于它的新方法，公司收到了更多的求职者。

如今，Ingenovis三分之一的员工回到了办公室，三分之一的员工完全在家工作，三分之一的员工既远程工作，也面对面工作。

Ingenovis等公司思维的演变有助于解释随着COVID-19大流行的减弱，许多雇主推动员工重返办公室的情况。

在观察和等待，一些混乱的来回和一些错误的开始之后，美国白领劳动力似乎暂时适应了一种混合模式。

尽管越来越多的公司开始要求员工回办公室工作，认为这样更有利于维护公司文化和决策，但很少有雇主要求员工每周五天在办公室工作。其中大多数就像总部位于洛杉矶的meta和Farmers Group一样，该公司最近宣布，从9月份开始，大多数远程办公的员工将不得不每周来上班三天。

由于工人的抵制和疫情带来的其他变化，一些公司已经放弃了更灵活的制度，或者搁置了重返办公室的计划。

洛杉矶地区一家健康美容公司的财务主管韦斯顿•帕金斯(Weston Perkins)说，高管们今年早些时候曾考虑让所有52名远程办公的员工回到公司工作。但他说，在公司在雷伊码头(Marina del Rey)的一次休假中，几乎所有员工都表示反对回到办公室工作。

39岁的珀金斯说，该公司曾在加利福尼亚州的埃尔塞冈多(El Segundo)经营，但在疫情早期，由于财务原因，该公司被其企业集团所有者分拆了出来，这意味着该公司将不得不支付巨额费用来租赁和设立新办公室。更重要的是，一些员工认为他们可以永远在家工作，已经离开了加州，其中一个一直搬到了佛罗里达。

“在拥有足够员工的情况下，你如何在经济上做到这一点?”珀金斯说，并补充说，他认为明年有50%的机会回到现场工作。

部分由于这种复杂性，许多其他公司在远程工作问题上保持沉默，保持模糊或基本上未执行的政策，等待斗争的结果。包括《洛杉矶时报》(Los Angeles Times)工会在内的更多工会正在与管理层就远程工作进行角力，这已经成为一个首要的劳工问题。

根据包括斯坦福大学(Stanford)和芝加哥大学(University of Chicago)在内的研究机构WFH Research对数千名员工进行的月度调查，由于所有这些原因，今年在家完成的工作总量非常稳定地保持在28%左右。

这一比例远高于COVID-19之前在家完成的约5%。

有迹象表明，雇主正在给员工更大的工作时间灵活性，让他们可以在家工作。

上个月，民意调查公司Leger为《纽约时报》进行的一项全国性调查显示，27%的全职员工表示，他们的雇主在过去一年里对远程工作变得更加宽容。只有15%的人说他们的雇主变得更严格了。其余大多数人表示没有变化。

莱杰的调查显示，11%的全职员工100%在家工作，31%的人采用混合时间表，大多数人说他们自己选择哪一天来办公室。其余的人说，他们完全在公司办公，或者他们的工作与在家工作不相容。这些结果与WFH数据几乎完全一致。

不足为奇的是，员工普遍希望在家工作，而不是雇主目前允许的那样。这使得返工政策成为各公司争论的焦点，尤其是科技公司，包括亚马逊、苹果和推特。一些员工已经辞职，转投对远程办公更友好的公司。

许多有明确“重返办公室”政策的公司在执行这些政策时并没有采取强硬立场。莱热的调查显示，只有20%的员工表示，他们的雇主采取了具体措施或处罚措施来强制员工在办公室出勤。

“我看到许多雇主仍在为如何鼓励员工重返办公室而苦苦挣扎，”巴尔的摩Shawe Rosenthal律师事务所的就业律师、马里兰州商会(Maryland Chamber of Commerce)总法律顾问菲奥娜·翁(Fiona Ong)说。

她说:“员工仍然有很多阻力，因为人们已经习惯了某种生活方式，他们就是不愿意放弃。”

专门从事弹性工作软件和研究的公司Scoop Technologies的首席执行长罗伯•萨多(Rob Sadow)说，自今年年初以来，完全远程办公和完全在家办公的雇主比例都有所下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结构化”混合模式，在这种模式下，雇员和雇主基本上平分差额。

萨多说:“每周两到三天的锻炼开始让人觉得是一种相当体面、快乐的中间方式。”“高管和员工在花在办公室和家里的时间上达成了某种休战。”

然而，这种情况能持续多久，谁也说不准。

疲软的经济和不断上升的失业率将使雇主有更大的理由要求员工加班。但除了科技行业低迷之外，对可以远程完成工作的白领的需求一直保持良好。考虑到人口和劳动力增长的不利因素，劳动力短缺可能会长期存在。

WFH Research的经济学家何塞·玛丽亚·巴雷罗(Jose Maria Barrero)说:“人们基本上已经接受了混合工作和远程工作是大流行后常态的一部分。”他补充说，即使出现经济衰退，如果能够节省昂贵的办公空间，一些公司实际上也可能会转向远程办公。

大多数员工也认为，目前的格局将会持续下去。莱格为《泰晤士报》进行的调查显示，80%的员工表示，他们预计到2025年，他们工作场所有关远程和混合工作的现行规定仍将适用。

“他们让人们来决定什么对他们最好。至少在一两年里，我看不到任何变化，”49岁的Devesh Shukla说，他是求职网站Indeed公司的软件产品经理。

由于定期在现场工作的人越来越少，Indeed已经放弃了西雅图一栋高层建筑的几层办公空间，在疫情爆发前，舒克拉和他的同事们每周在这里工作五天。如今，舒克拉一个月只去办公室几次。这样的安排让他在往返华盛顿州贝尔维尤(Bellevue)的家中时节省了两个小时的通勤时间。这给了他额外的时间去做一些事情，比如开车送他11岁的女儿去参加一个夏季戏剧营。

其他实行混合工作政策的雇主允许一线经理(其中许多人自己喜欢在家工作)决定员工在办公室工作的天数。在疫情期间，远程医疗、在线教育和其他服务的兴起也推动了远程工作的比例。

不过，似乎很多雇主还没有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完全承诺。在莱杰调查的所有全职员工中，只有大约一半的人表示，他们的公司对在家工作有明确而明确的政策，这表明许多雇主仍在努力在员工的需求和他们认为对公司绩效最好的方式之间找到适当的平衡。

为数不多的比较远程工作和办公室工作效率的大规模研究显示出不确定的结果，而且通常仅限于呼叫中心等机构。多项调查发现，远程办公的员工认为自己的工作效率即使不比在办公室工作更高，也和在办公室工作一样高，但这一观点并未得到高层管理者的广泛认同。

今年5月，Farmers的新任主管劳尔•巴尔加斯(Raul Vargas)表示，保险公司的大多数员工将至少在办公室工作三天，这与管理层去年告诉员工的说法完全相反。这一变化引发了员工们的愤怒和失望，其中一些人已经对生活方式做出了重大改变，希望他们能继续在家工作。

Farmers的女发言人卡莉·卡夫说:“我们的目的是促进更大的合作、创造和创新，同时提供更好的学习、培训、指导、职业发展和有机互动的机会。”她说，该公司在挽留员工方面没有看到明显的效果。

作家兼顾问大卫•伯克斯(David Burkus)一直在为公司提供远程工作政策方面的建议。他说，在当今这个混合世界里，“每个人都有点被困住了”。但他预计，随着时间的推移，对生产力下降和旧习惯的担忧会让越来越多的人回到办公室。

“我认为这将是一个缓慢的回升过程，”Burkus说。他说:“很多高层领导人都在谈论混合工作，一周工作五天，”造成了一种脱节。

Ingenovis的最高老板瓦尔迪兹并不是其中之一。他把自己的工作时间分成三部分:在办公室、在家里和在路上旅行——与他的许多员工的整体混合模式相似。

这家市值20亿美元的人力资源公司拥有七个品牌或部门，办公室分布在公司的各个角落。瓦尔迪兹知道，完全远程并不适用于每个人或每个部门。他不想失去公司的文化，他说，这种文化在某种程度上就像过去的交易大厅，当他们完成一笔交易时，人们会大声喊叫，激励人们，围绕一个共同的目标团结起来。“真的很有活力，很有活力。”

但瓦尔迪兹在疫情早期发现，当几乎所有事情都变得遥不可及时，管理人员可以充分利用技术来保持活力。他说，在某些情况下，在家工作的员工会持续使用Zoom，每两个小时进行15分钟的检查。

“有大量的强制沟通，因为我们不想失去那种文化，”他说。

在某些方面，瓦尔迪兹最近变得更严格了一些，他要求他的经理们更多地关注在当地招聘，这样员工就可以不用坐飞机就能来办公室了。但瓦尔迪兹和他的经理们也考虑到了代际和地区差异。例如，在Ingenovis位于佛罗里达州奥兰多市的办公室，员工的平均年龄为27岁。许多人都是单身，没有家庭，大约250名员工每周五天上班，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建立社会关系。

“这是一个学习、结识朋友、发展事业的地方，”瓦尔迪兹说。他的经理们鼓励员工在办公室出勤，推出了诸如“周二墨西哥卷饼”(Taco tuesday)之类的奖励措施。

但在该公司的辛辛那提和丹佛办事处，员工的平均年龄接近40岁，在家里承担的责任更多，比如照顾孩子和父母。他们中的许多人重视在家工作，经理们知道很难让他们来办公室工作，已经做出了调整。

瓦尔迪兹说，底线是:根据已填满的工作岗位和可计费的工作时间，生产率与疫情前每个人都在办公室的时候一样强劲。

他说，当一切都说了，做了，“我认为仍然会有三叶草”的方法，指的是办公室、完全远程和混合的混合。“我已经学会了适应。”

©2023洛杉矶时报。访问latimes.com。由论坛内容代理有限责任公司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