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被关在牢房里的囚犯都报告说，墙上满是粪便和血迹。鸟儿飞了进来，在食物托盘和用来给囚犯降温的冰袋上留下了粪便。被禁止访问法律图书馆的囚犯说，他们错过了法庭的最后期限，并危及上诉。由于找不到厕纸，一名囚犯将自己的衣服撕成一块块用作纸巾。

沃潘惩教所(Waupun Correctional Institution)是威斯康辛州东南部的一所最高安全级别的监狱，自从监狱官员封锁了该监狱，并停止了许多项目和服务以来，1000名囚犯大多被关在牢房里已经超过四个月了。

该州历史最悠久的监狱沃潘(Waupun)的二十多名囚犯向《纽约时报》透露，自3月底以来，他们一直被迫在牢房里吃饭，没有朋友或家人来访，对疼痛的抱怨被忽视，即使有，也只能获得有限的新鲜空气或娱乐时间。

该州的惩教部门几乎没有解释这次封锁，也没有解释为什么封锁持续了这么长时间。

该部门负责通讯的副主任凯文·霍夫曼(Kevin Hoffman)说，“我们曾多次受到干扰和攻击我们照顾的工作人员或其他人的威胁，但没有一起具体事件促使该机构采取紧急行动。”根据该州的数据，在过去的财政年度里，那里发生了近100起袭击事件。

其他熟悉这所庞大监狱的人指出了限制的另一个原因:严重的人员短缺。

该州的数据显示，监狱284个狱警和警长的全职职位中，有一半以上仍然空缺。据前监狱长、惩教官员和沃潘监狱社区委员会成员说，囚犯短缺严重影响了监狱安全运营的能力。

“如果我现在是典狱长，我也会把那所监狱封锁起来，”曾经管理监狱的迈克·图默(Mike Thurmer)说，他现在是社区关系委员会的成员。“你不可能有40%或50%的空置率，而至少没有修改过的封锁。”

在Waupun发生的事情说明了全国各地监狱的一个现实:曾经在危机中采取罕见行动的封锁，正在成为应对长期人员和预算短缺的常用方法。

批评人士说，在疫情期间，这些关闭变得更容易合理化，因为监狱官员可以以控制新冠病毒传播为理由。但即使大多数与covid - 19相关的限制已经取消，封锁仍在继续实施。

美国公民自由联盟(ACLU)国家监狱项目副主任塔米·格雷格(Tammie Gregg)说:“他们正在毫不费力地使用它，因为它使日常操作更容易。”

沃潘并不是该州唯一一所关押囚犯的监狱。东北80英里处，位于格林湾的最高安全级别监狱自6月以来实际上已经被封锁。囚犯维权人士分享了囚犯抗议监狱内部条件的报告，但惩教署只证实存在未指明的安全威胁。

绿湾监狱的狱警和警长的空缺率为40%。

全国各地的州立监狱都不让囚犯洗澡、锻炼和及时医疗。在密西西比州、北卡罗来纳州和德克萨斯州，由于官员们急于雇佣更多的警察，数千人被关在牢房里。

去年，俄克拉何马州一个代表监狱工作人员的协会的一位前议员和负责人表示，人员短缺导致暴力事件增加，监狱被反复封锁。

在同样面临严重劳动力短缺的联邦监狱系统中，由于近三分之一的狱警职位空缺，近年来，官员们开始求助于护士、教师和厨师来看守囚犯。人手短缺导致德克萨斯州的一所监狱在周末将囚犯锁在牢房里。

这种做法延伸到监狱，罪犯通常等待审判或服刑不到一年。2022年，由于人员配备不足，官员宣布进入紧急状态，宾夕法尼亚州一所监狱的囚犯被封锁。最近，马里兰州乔治王子县监狱的官员表示，警卫短缺导致监狱经常被封锁，并迫使官员加班。

铬的影响Nic人员短缺

鉴于人员短缺，威斯康星州和其他地方的一些监狱官员表示，如果不封锁，他们的设施将无法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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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研究表明，可能还有更多的危险。一项对英国19所监狱的囚犯进行的调查发现，84%来自高安全监狱的囚犯表示，由于无聊、焦虑和社交互动有限，他们的心理健康状况在疫情爆发期间出现恶化。

封锁通常也限制家庭探视，就像在沃潘一样，长期以来的研究表明，这可能会对囚犯获释后成功重返社会的可能性产生负面影响。

格雷格说，禁闭和单独监禁之间有相似之处，后者会导致长期的心理伤害。限制进入图书馆、失去受教育的机会以及拒绝接受药物滥用治疗——所有这些通常都是由禁闭造成的——可能意味着囚犯已经经历的惩罚更加严重。

在长期人手不足的州监狱系统中，沃潘监狱的人员空缺率高达53%，是人手最短缺的监狱。辅助惩教人员每两周轮换一次，以缓解全职工作人员的压力，但这种帮助可能还不够。

沃潘的封锁导致了医疗和心理服务的延误。多名囚犯表示，囚犯们自残或威胁自残只是为了得到医疗救助。他们说，即使到了那个时候，援助也姗姗来迟——如果真的来了的话。

这所最高安全级别监狱的囚犯被判犯有包括持有毒品、入室盗窃和谋杀在内的重罪。时报通过电话和电子邮件采访了囚犯。

“每天都有人以自杀相威胁，而这里没有治疗方法，”沃潘的一名囚犯杰冯·弗莱明(Jayvon Flemming)说，他指的是精神卫生保健。“你必须伤害自己或威胁自杀，才能引起员工的注意。我在做噩梦。”

另一名囚犯阿什顿·德雷林(Ashton Dreiling)说:“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我曾四次试图自杀，就是因为这种封锁，不能出去晒太阳。”

“我们没有收到任何迹象表明情况是这样的，”当被告知有指控称，自封锁开始以来，囚犯更频繁地威胁自杀或自残时，惩教部发言人霍夫曼说。

根据惩教部门的数据，威斯康星州的监狱还面临着医疗保健(24%)和心理服务(27%)人员短缺的问题。沃潘监狱的一名囚犯凯文·伯克斯(Kevin Burkes)一直生活在疼痛和视力模糊之中——医疗记录显示，这可能是一种自身免疫性疾病的并发症。今年6月，他提交了一份看病申请，但收到的回复是“封锁期间没有光学设备”。

霍夫曼承认，在早期，预约仅限于医疗专业人员认为必要的人。他说，现在允许更频繁地进行常规预约。

佛罗里达州的民权律师朗尼·斯托里(Lonnie Story)今年8月同意在一起针对该州的集体诉讼中代表沃潘的囚犯。

Story说，他们的抱怨非常一致。他说:“在我看来，引发法律警报和危险信号的是医疗方面——对通风系统的抱怨，拒绝医疗，拒绝心理评估或治疗。”

由于没有全国性的追踪系统，目前尚不清楚联邦和州监狱封锁的确切数量。格雷格说，对于封锁的实施方式和持续时间没有标准，而且对封锁的实施几乎没有监督。

威斯康星州惩教局不能说沃彭的封锁是否是该州最长的一次，因为它没有正式记录这些数字。但熟悉该州监狱系统的人士表示，封锁通常只持续几天或几周，而不是几个月。

今年4月，乔治亚州民主党参议员乔恩·奥索夫(Jon Ossoff)表示，他在国会提出了一项两党法案——《联邦监狱监管法案》(Federal Prison Oversight Act)，该法案将要求司法部(Department of Justice)的监察长审查监狱管理局(Bureau of Prisons)旗下的122个惩教设施，并评估关闭的频率和持续时间。

民主党州长托尼·埃弗斯(Tony Evers)的办公室负责监督威斯康辛州的惩教部(Department of Corrections)，他告诉《纽约时报》，确保监狱安全是重中之重，他的办公室将继续依赖司法部的判断。州长办公室没有回答有关限制措施的原因或如果封锁继续下去可能采取的措施的问题。

为威斯康辛州监狱看守辩护的AFSCME工会代表肖恩·戴利(Sean Daley)表示，如果沃潘监狱的封锁至少部分归咎于人手短缺，他不会感到震惊。

戴利说:“如果这个系统还没有崩溃的话，它正在崩溃。”“在目前的状态下，Waupun可能是一个明显的例子。”

寡不敌众，工作过度，工资过低

议员们希望加薪能改善招聘和留住员工的情况，尽管雇佣足够多的新员工可能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州议会同意将惩教人员的起薪从每小时20.29美元提高到每小时33美元，并为在最高安全级别监狱和空置率超过40%的设施工作的人员提供额外的资金。

但迈克·托马斯(Mike Thomas)说，加薪只是谜题的一个部分。托马斯曾是沃潘监狱的一名狱警，在退役前曾在沃潘监狱工作了7年。

危险的工作环境、强迫加班和缺乏休息时间是造成惩教人员高倦怠率的原因。托马斯回忆说，他连续工作了75天，其中很多都是两班倒。他说，计划休息日是非常困难的，以至于许多人在需要私人假期的时候会打电话请病假。

自2012年年中以来，沃潘已经发生了440起针对员工的袭击事件。司法部的数据显示，本财政年度至少发生了95起此类事件，比威斯康辛州其他任何监狱都要多，几乎是最近监狱的两倍。根据监狱人口进行调整后，沃彭在2023财政年度的事故率是第三高的，是州平均水平的7倍。

在1月份提交给州议员的证词中，狱警布莱恩·韦克特(Brian Wackett)表示，迫切需要提高工资，以吸引和留住更多的狱警。

他说，去年有一个晚上，沃彭监狱里只有八名工作人员在工作。他说:“那里有900名囚犯，没有人能在给定的时间内充分监督他们。”

囚犯无法获得基本服务

监狱里许多囚犯的工作都被搁置了。三一国际大学(Trinity International University)的一名代表表示，该校为囚犯提供的面对面大学课程已于3月底暂停。

在封锁期间，监狱工作人员必须每周至少为囚犯提供两次淋浴，并在牢房外娱乐四小时的政策已经暂停。

美国国防部表示，仍然提供娱乐活动，但频率和持续时间取决于人员配备水平。一些囚犯声称他们每周有一小时的锻炼时间。其他人则表示，监狱提供的娱乐活动并不一致，如果囚犯违反了一些小规定，比如早上点名时不站起来，娱乐活动就会被取消。

像蔡斯·伯恩斯(Chase Burns)这样的囚犯说，除了失去受教育的机会之外，他们还被剥夺了访问法律图书馆的权利，而这是最高法院保障的权利。司法部表示，囚犯仍然可以向图书馆索取资料。但多名囚犯报告说，这些请求被推迟到图书管理员完成搜索之后，这使得他们很难在法庭截止日期前提交文件。

在回答时报的问题几天后，监狱开始允许那些在45天内出庭的人参观图书馆。

沃潘监狱的囚犯弗莱明描述了囚犯们如何以自杀相威胁以获得医疗救助，他说他最大的恐惧是在医疗危机中无法求助。

他说，他最近呼吸困难，并要求立即帮助，但护士花了四天时间才看到他。他说，当她来的时候，她向他收取了7.5美元的医疗共付费，给他测量了生命体征，并告诉他，他在医生要看病的名单上。他的呼吸问题还在继续。

“这些牢房里没有通风，”他说，并补充说，在医疗紧急情况下，没有办法呼叫工作人员。“我们不应该这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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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与Big Local News和Wisconsin Watch合作报道的，并得到了Data-Driven Reporting Project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