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4日,乌克兰人欣喜地看着俄罗斯挑起内战。他们曾希望叶夫根尼·普里戈津在莫斯科的游行能够牵制俄罗斯军队,动摇弗拉基米尔·普京的政权。不幸的是,这场起义被证明是短暂的。最近几天,乌克兰军队在东部取得了一些进展。但是从6月4日开始的反攻并没有显示出短期内突破俄军防线的迹象,这让一些西方官员感到紧张。
尽管如此,乌克兰还是从邻国的混乱中捞到了一些好处。其军队在东部城镇巴克穆特取得了重大进展,普里戈津的军队在经过近一年的战斗后,上个月才占领该城镇。乌克兰军队现在威胁要从北部和南部包围俄罗斯守军。乌克兰总统Volodymyr Zelensky在6月26日访问前线后,欢呼这是“快乐的一天”。作为回应,俄罗斯于6月27日在晚餐时间对距离前线30公里的克拉马托尔斯克一家受欢迎的餐馆进行了导弹袭击。爆炸造成至少8人死亡,其中包括3名儿童。
向巴赫穆特进攻的目的似乎不是进入这座城市,而是包围它。在巴赫穆特北部作战的特种部队军官Denys Yaroslavksy说:“我们现在可以袭击城市的任何一个地方,我们正在努力切断他们的后勤。”军方发言人谢里瓦季(Serhiy Cherevaty)证实,在普里戈津叛变当天,一些旅向巴赫穆特周围推进了约2公里。
前线也转移到了其他地方。乌克兰占领顿涅茨克市西郊的领土尤其重要:军队越境进入俄罗斯自2015年首次入侵乌克兰以来一直占领的领土。在更远的西部,在赫尔松地区,乌克兰部队在部分被毁的卡霍夫卡大坝线上下建立了小型桥头堡。一些官员表示,乌克兰或许能够在未来几周内,对迅速干涸的卡霍夫卡水库(Kakhovka reservoir)进行更重大的穿越。
问题是,俄罗斯的动荡是否会对战场产生更持久的影响。其中一个问题是瓦格纳集团的未来。巴克穆特的一名士兵表示:“他们与其他部队的区别在于,他们只是猛冲向前。”“他们没有逃跑,因为如果撤退就会被射杀。”这群人在5月底离开了这座城市,取而代之的是低质量的俄罗斯常客,但乌克兰希望他们能回来。
一些战士确实已经返回乌克兰,普京说他们将被俄罗斯军队吸收。其他人,包括参与兵变的2500至5000名士兵,可能会在白俄罗斯加入普里戈津的队伍。该国的独裁者亚历山大•卢卡申科(Alexander Lukashenko)提出使用一处废弃的军营,尽管乌克兰尚未看到在其边境附近出现设施的任何证据。“这些是专业部队,可以用来执行转移任务,”一名乌克兰政府高级官员警告说。一名军事情报人士表示,俄罗斯再次从北方入侵的可能性很小。“可能会有一场游戏让我们把部队调到北方,”他建议道。“但我们也玩游戏。”
第二个问题是对士气的影响。正在城郊作战的第56摩托化旅的一位发言人说,她的同事们观察到,自6月23日以来,他们的俄罗斯同行中出现了新的“混乱”。他们的困惑是可以理解的。普里戈津现在坚称,他从未打算推翻普京。但在6月23日他的叛变前夕,他公开抨击普京的战争理由,驳斥了乌克兰轰炸顿巴斯地区达8年之久以及乌克兰和北约打算攻击俄罗斯的说法。他说,这场战争是为了俄罗斯“寡头精英”的利益而发动的。
在6月24日的愤怒言论中,普京本人将其与1917年进行了不得体的比较,这一年国内的革命导致了俄罗斯军队在法国的兵变。华威大学的军事社会学家Anthony King警告说,不要过分夸大Prigozhin颠覆性信息的影响。他说,军队打仗往往有几个原因。政治事业只是其中之一。其他因素还包括小单位内部的忠诚纽带,以及强制的影响——比如俄罗斯的“封锁分队”威胁要射杀撤退的士兵。金表示,他怀疑“政治把戏”是否会在战术层面上对排和连产生很大影响。
起义引发的第三个问题——对俄罗斯最高指挥部的影响可能更为严重。俄罗斯领导层内部的分歧和勾心斗角正变得越来越明显。6月28日,《纽约时报》报道称,去年10月至今年1月期间在乌克兰的俄军指挥官谢尔盖•苏洛维金将军事先就知道这场叛乱。同一天,《华尔街日报》(Wall Street Journal)报道称,普里戈任曾打算在俄罗斯国防部长谢尔盖•绍伊古(Sergei Shoigu)和俄罗斯总参谋长瓦列里•格拉西莫夫(Valery Gerasimov)将军访问乌克兰边境附近地区时绑架他们。这两份报告都引用了美国的情报。金表示:“指挥层面的裂痕可能会对竞选活动的团结产生长期影响。”
目前,乌克兰取得的进展比许多美国和欧洲官员所希望的要慢。6月26日,英国陆军总司令帕特里克·桑德斯爵士承认:“现在判断正在进行的反攻会有多成功还为时过早,”他补充说:“俄罗斯是一个东山再起的国家。”乌克兰还没有将大部分装备西方武器的新部队投入。但其最初对俄军防御严密的阵地(包括雷区)的攻击暴露出其部队训练有限。据知情人士透露,他们伤亡惨重。
乌克兰指挥官想要保护他们已经消耗殆尽的部队;西方顾问反驳说,从长远来看,缺乏冲击和动力将导致更多人丧生。一名乌克兰军事情报人员抱怨说,鉴于其掌握的工具,该国正在尽可能快地行动。他说:“让我尽量用外交辞令来说明这个问题。”“某些合作伙伴告诉我们要勇往直前,进行暴力战斗,但他们也在花时间运送我们需要的硬件和武器。”